Technical Possibility，Realistic Challenge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Furthering the Education for National Unity and Progr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lgorithm Recommendation

【摘要】算法推荐是一种通过计算机编码程序，分析用户特征、兴趣及需求，有针对性地抓取、推荐信息的技术。这一技术表现出研发动机的逐利性、操作过程的隐蔽性和信息引导的片面性。算法推荐技术的发展为推进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大众化、生活化和精准化提供了技术可能。但该技术在现实中也有可能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网络阵地，纵容不利于民族团结进步的“隐性”内容，不利于营造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现实情境。为此，应当加强党的领导，开展技术纠偏，协调多元主体，完善法治监管，引导算法推荐技术的健康发展和合理应用，使之成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强大技术支撑。

【关键词】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算法推荐;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必须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民主协商、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科技支撑的社会治理体系。”这意味着科学技术在化解社会矛盾、优化社会关系、创新社会治理等方面有重要现实意义。为了更好地发挥科学技术在社会治理体系中的重要作用，一方面要顺应科技发展潮流，支持新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另一方面要加强引导和监管，消除技术发展所引发的负面影响，使之在社会治理中发挥积极作用。

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加强社会治理、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方面。新时代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应当顺应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与普及的趋势，适应各族群众生活方式和信息获取方式的改变，将互联网作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重要场域。

由于算法推荐技术在网络信息传播中扮演着日益重要的地位，因此我们应当充分认识这一技术对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带来的机遇和困境，扬长避短，使之成为新时代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强大科技支撑。

一、算法推荐技术的内涵及特性

网络技术的发展和普及，使得大容量的信息可以快速传播，人类社会由此进入到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如何在超量的信息中准确高效地抓取、推送用户所需要的内容，成为互联网时代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为满足这一需求，算法推荐技术应运而生。算法推荐是指通过计算机编码程序，分析用户特征、兴趣及需求，“从过载的信息中主动为用户定位和推送其感兴趣的内容”。目前的算法推荐技术主要基于内容、热度、协同过滤、用户关联等方式处理信息。除了信息处理的高效性和准确性，这一技术还表现出研发动机的逐利性、操作过程的隐蔽性以及信息引导的片面性。

第一，信息处理的高效性和准确性。如果不能在海量信息中迅速有针对性地提取所需内容，那么互联网时代丰富的信息资源便无法得到充分利用。算法推荐技术的问世正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近年来，随着各类算法的持续更新和发展，信息处理的速度和精准度大幅度提升，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对用户的分析，并且根据其偏好和需求准确向其推送新闻、广告、视频等信息，使得人们在同一个网络平台所看到的内容却有所不同，已经基本实现信息的快速“量身定做”。

第二，研发动机的逐利性。算法推荐技术的兴起是网络信息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产物，但这一过程不是自发的，其研发、应用与推广均依托于资本的支持。2006年，美国某公司组织竞赛征集更加高效完备的推荐算法，并设置高额奖金，“这场历时三年的竞赛吸引了来自186个国家的4万个团队参加”，充分展现出资本对于算法推荐技术发展的巨大刺激和推动作用。科学在人的手中究竟会产生出什么，那完全取决于人类所向往的目标的性质。资本推动技术发展的最直接动机在于获取利润，因此，算法推荐技术主要被用来取悦、迎合用户，进而达到诱导用户的消费行为，或提升平台吸引力和影响力以提高经济效益的目的。对于经济利益的追求构成了算法推荐技术不断更新完善的强大动力，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一技术存在着一味迎合市场而忽视社会效益的倾向。

第三，操作过程的隐蔽性。“技术本身就内涵人类的价值需要和目的，技术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展现方式，就是人的目的的表现方式。”算法推荐技术是为了使信息的获取具有更加明确的目标性，这一目标是在后台通过各种复杂的数字模型和程序指令完成的，开发者的主观目的、价值倾向等都隐藏在这些常人难以读懂的数字和符号之中，这决定了算法推荐存在一个隐蔽的“黑箱操作”过程。这种不透明的操作过程加大了对算法推荐技术的监管和规范难度。更为重要的是，绝大部分普通用户不具备相关的专业知识，对于算法推荐的过程和原理并不了解，甚至完全不知晓这一过程的存在。这就意味着人们在不知不觉中被各种“量身定做”的信息影响着，思维方式、行为习惯、社交范围也随之被塑造并巩固下来。

第四，信息引导的片面性。算法推荐技术可以较为准确地分析出用户的偏好，可以有针对性地推送用户喜欢的信息。但这是一个单向的过程，即它只是一味迎合受众口味，而忽视了人的全面发展需要吸收不同领域、不同立场的信息。“在算法的帮助下，我们可以轻易过滤掉自己不熟悉、不认同的信息，只看我们想看的，只听我们想听的，最终在不断重复和自我证成中强化了固有偏见和喜好。”换言之，算法推荐技术通过捕捉用户当前的思想偏好和层次，加以更进一步的迎合，使之巩固下来，从而干预了其进一步的发展、完善和进步。久而久之为人们建造起了一个个“信息茧房”，使得人们局限于固有的一方信息天地，而且观念日趋狭隘和固执，加剧了群体之间的观念分化。

多年来，算法推荐技术一直是计算机领域的研发重点，经过长期发展，这一技术已经较为普遍地运用于搜索引擎、社交软件、购物网站、影音软件等线上媒体平台，带来了巨大经济效益，并日益深刻地渗入人们的日常生活。算法推荐技术能够在无形之中影响人们的思维、行为与社交，在此基础上进而影响人们的价值观念，并且“深远地影响着人的身份认同，包括对其特征属性的量化描述(生理、人格、知识、意向、情感、行为等)”。这既为深化民族进步教育提供了技术上的可能性，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严峻的挑战。

二、算法推荐技术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提供了新的技术可能性

“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是新时期民族工作的重要内容，而‘深化’的意涵，既体现为深入基层的教育面向，也体现为深及内心的教育成效。”算法推荐技术能够较为准确地分析出人们所处的地域、偏好和需求，并且有针对性地加以引导，被比喻为信息化时代的“读心术”。这便为思想领域的精耕细作提供了一种新的技术手段。

第一，为推进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大众化提供了技术可能。2014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要求:“适应社会信息化持续推进的新形势，充分运用新技术、新媒体，多渠道、全方位开展宣传教育和创建活动”“在全社会不留死角地搞好民族团结宣传教育”。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不应局限于特定的空间、群体和情景，而是一项面向全民的基础性教育，目的是为了使各族群众牢固树立各民族共同团结进步、繁荣发展的意识。传统的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主要通过相关部门和单位组织相关人员开展现场教学，或在培训班进行集中授课，在特定场所悬挂标语等方式进行。这种教育方式覆盖的地域和人群有限。网络技术的普及和电子政务的发展为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提供了新的载体，扩大了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范围，但官方网站及媒体平台的受众也较为有限。相比之下，搜索引擎、社交软件、购物网站、影音软件、线上媒体等平台的覆盖面则越来越广，不仅成为青年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儿童及中老年人中的影响也不断增强，不仅在东部地区具有极高的使用率，而且边疆民族地区的用户也在快速增长。算法推荐技术可以应用于各类平台，打破界面壁垒，向所有用户有针对性地推送相关内容，在网络空间营造民族团结、共同进步的良好氛围，引导群众增进五个认同，牢固树立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从而使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得以突破时空、情景、身份的限制，真正面向全体国民，实现教育的大众化。

第二，为推进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生活化提供了技术可能。传统的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主要是针对特定的群体、选择专门的时间和场所，开展专题授课或宣传，对人们的日常生活影响有限，容易出现“雨过地皮湿”的现象，不利于教育成效的巩固。算法推荐技术依托于人们日常使用的网络平台，可以渗入人们的日常起居、衣食住行和消费娱乐，为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更加广泛地深入人们的日常生活提供了技术支持。一方面，可以凭借影响力较大的网络平台，通过分析人们日常的浏览习惯和兴趣偏好，推送增进民族团结的相关内容，如故事、文章、新闻、网络读物、影视作品等，使人们在日常工作和休闲过程中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从而达到润物无声的教育效果。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引导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为，促进各民族团结互助，推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如借助电商平台向可能有购买意愿的人群推送民族地区(尤其是贫困地区)特产的广告，向边疆民族地区的相关人群推送中、东部地区的工作机会和招聘信息，向城市民族聚居社区居民推送市内的生活资讯，引导加深地区间、民族间的经济联系和人员往来，同时，为尝试构建线上“互嵌式”社交平台提供了可能。引导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树立各民族共同团结进步、繁荣发展的意识。

第三，为推进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精准化提供了技术可能。习近平强调民族团结进步教育，需要“打破传统的思维定势，改变单一的‘大水漫灌式’宣传教育，针对不同对象和受众特点，多做‘滴灌式’的宣传教育。”我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国情复杂，不同地区的现实情况不同，不同群体的思想状况也有很大差别，传统的教育方式很难做到有的放矢、精准施策，只能通过“无差别”“全覆盖”的方式进行宣传教育，无法针对个体的现实处境和思想困惑安排个性化的内容和形式，所以有可能出现宣传教育活动声势浩大，而效果不佳的局面。算法推荐技术可以通过数据模型较为准确地推测用户的观点和偏好，为有针对性地开展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提供了技术上的可能性，可以根据对个体特征和思想动向的全面把握，筛选出其需要的，且对其思想有益的信息，以其最乐于接受的形式进行推送，在此过程中引导其增强“五个认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并且引导多民族之间的交流和往来，从而实现个性化的鼓励或纠偏。

三、算法推荐技术使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面临新的挑战

“一切技术都是有缺陷的，在带给人类利益的同时，也带来损害，这是任何技术自身存在的一种二律背反。”算法推荐技术的飞速发展，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技术可能性。但现实中，这一技术在资本逐利的强力推动下，存在一味迎合市场和用户的倾向，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社会效益，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带来了严峻挑战。

(一)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网络阵地

官方媒体是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网络主阵地。近年来中央媒体和各地官方媒体顺应互联网发展趋势，深度推进媒体融合，实现了传统媒介与网络的互相融通，改变了官媒在网络空间长期“缺位”的局面。但是，算法推荐技术的发展和普及，存在削弱官方媒体的影响力，从而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网络阵地的风险。

算法推荐技术的发展悄然改变了网络媒体的运行模式和格局，一些自称“新闻搬运工”“推荐引擎”的网络平台为用户量身定做信息界面，社交平台通过“热度榜”“热搜榜”“朋友在看”向用户推荐信息，在此过程中大幅提高了用户对平台的喜爱度和依赖度。这些网络平台本身并不进行原创性的采编和创作，而是通过算法分析用户偏好，并在此基础上从其他媒体提取信息向用户推送，实际上扮演着网络信息“集散中心”和“筛选器”的角色，介入并干扰了官方媒体的信息传播过程。由于官方媒体发布的内容通常较为严肃，相比于其他商业平台和自媒体推出的内容，娱乐性和趣味性较弱，一些网络平台为了迎合用户，极力推送感官刺激较强、较为吸引眼球的内容，一旦用户在浏览过程中表现出对这些内容的兴趣，类似的信息便变本加厉地被推荐而来，久而久之就分散了用户对官方媒体的关注度，使其在用户的使用界面中被边缘化，沦为“非主流”。官方媒体发布的相关内容，也被算法推荐技术阻隔在用户界面之外。

(二)纵容不利于民族团结进步的“隐性”内容

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主要内容包括马克思主义的国家理论和民族宗教理论、党的民族宗教理论与政策、中华民族共同体形成的历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各民族团结进步的先进事迹等。各族群众只有深刻认同并接受这些内容，才能树立起正确的国家观、民族观、文化观、政党观和制度观，增进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才能取得实效。但在算法推荐技术的作用之下，一些“隐性”的错误信息和内容有可能在网络空间大行其道。

主流媒体的弱化，必然导致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相关内容遭到稀释，甚至过滤，被“屏蔽”在群众的日常生活之外。“民族领域的思想阵地，同其他思想阵地一样，如果我们不用正确思想去占领，错误思想就会去占领。”当前，网络自媒体数量众多，质量参差不齐，为了吸引流量制作出大批哗众取宠的文章、短视频等，其中不少都含有不准确的信息或错误的思想倾向和价值观念，诸如地域歧视、民族歧视、封建迷信等，也有一些歪曲历史、扭曲现实，放大社会阴暗面，间接否定党领导各族人民取得的辉煌成就，恶意否定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渲染民族分裂意识。在缺乏有力监管的条件下，这些错误思想极易在“五光十色”的包装下潜入人们的头脑。算法推荐技术作为一种人工智能，无法准确辨别隐藏在内容背后的立场和价值观念，无法发挥纠偏作用，反而会进一步迎合这些错误的倾向，大量推送类似信息和内容，使人们误认为这些错误观点是主流的、正确的，进而越来越深信不疑，对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产生严重的破坏作用。更为严重的是，这种情况有可能给“三股势力”以可乘之机，便于他们在边疆民族地区散播谣言、蛊惑群众，制造民族隔阂和矛盾，破坏民族团结进步局面。

(三)不利于营造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现实情境

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不仅要依靠思想领域的宣传，而且要依托一定的现实情境。要增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使各族群众在彼此往来、接触和互动的过程中，相互影响、相互借鉴、互通有无，使彼此之间的血缘纽带更加牢固，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面的联系日益紧密，树立手足相亲、守望相助、相互团结、繁荣进步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算法推荐技术在引导人们思想的基础上，还可以塑造人们的行为习惯，影响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现实情境。

算法推荐技术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各民族之间的人员往来和思想交流。一方面，算法推荐技术在分析用户生活习惯和爱好的基础上，向用户有针对性地推送广告，向他们推荐有可能感兴趣而且距离较近的场所，在引导人们消费行为的同时，也引导着人们的活动轨迹，久而久之会将人们的生活习惯和活动范围固定下来，使人们的大部分活动局限在邻近区域或某些固定类型的场所，在少数民族聚居社区尤其是边疆民族地区，这种行动空间上的局限，很有可能会降低各族群众之间的交往机会。另一方面，“算法推荐使受众更容易同兴趣相投及观点一致的人产生联系，使社会群体的价值观产生分化。”算法推荐技术不仅可以分析出用户的观念和偏好，也可以通过标注“朋友在看”等方式，向用户呈现其社交对象的观念和偏好。这样一来，便将原本隐藏的思想观点和兴趣爱好公开化，为人们的社交行为提供了参考，便于人们有针对性的选择社交对象，减少了因不了解社交对象而引起的“摩擦”和“碰壁”，但也使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避开观念及习惯与自己不同的人。一些自身文化特色较为鲜明的少数民族群众容易在算法推荐技术的影响下，更加倾向于本民族内部的活动与交流。这样一来，便使得各族群众在现实之中互相借鉴、互相学习，进而建立亲密联系、培养深厚感情的机会被削弱，也使得思想领域的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缺少了现实的补充和配合，导致教育效果大打折扣。

四、有效利用算法推荐技术，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

对一种技术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进行思考和批判，并不是针对这一技术本身，更不是要遏制技术的发展进步，而是为了增进对技术的认识和了解，并且创造有利于其发挥正面作用的环境和机制。算法推荐技术的发展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提供了技术上的无限可能，但在现实中却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为此，应当采取有效对策，弥补“应然”与“实然”之间的缝隙，使之真正成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强大科技支撑。

第一，加强党的领导，确保算法推荐技术的正确发展方向。“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形成一个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坚强核心，这是我们做好民族工作、解决民族问题的根本保证。”坚持党的领导，是正确引导、利用算法推荐技术，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关键所在。科学技术领域的研究要在党的领导下，遵循自然科学规律，沿着正确的方向进行，避免资本逐利本性所导致的不顾社会效益的短期行为，更要避免反动势力通过支持或介入技术研发从事干扰破坏活动。应当进一步加强党对算法推荐技术发展的领导，为其研发和推广指引正确的方向，在引导其实现市场经济效益的同时，充分发挥社会效益，使之扬长避短，克服自发生长过程中出现的种种弊端。有关部门要牵头组织力量进行科研攻关，探索有助于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模型和算法，推动研究成果在网络平台的应用并且将其作为实施监管的技术参考，使互联网在算法推荐技术的支持下充分发挥教育和引导功能，成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促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新平台。

第二，针对算法推荐开展技术纠偏，发挥其在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中的积极作用。克服技术缺陷及其所引发的负面影响，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通过技术手段进行纠偏或弥补。具体而言，就是研究更加成熟、严密的算法，增强算法对于信息内容的鉴别能力，并且在现有算法推荐技术的基础上反其道而行之，强制性地推送一些与用户习惯和爱好相“左”的内容，合理引导用户打开视野，扩展活动空间和交往范围。在准确辨别和评估用户认识误区和思想偏见的基础上，以适宜的形式，有针对性地推送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相关内容。并且根据用户的地域、身份，引导用户了解和尝试不同民族的生活方式，引导多民族之间的思想交流和人际交往，使算法推荐技术对于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的技术可行性变为现实。

第三，与研发方及运行方开展合作，共同促进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创新发展。互联网技术和产业的蓬勃发展，催生了治理主体的多元化。大型互联网平台掌握核心科技和数据，在网络空间具有不容忽视的影响力，一些粉丝较多的自媒体、“网红”则因深谙网络“游戏规则”而获得了极高的关注度。可以说，前者是算法推荐技术的推动者和运行者，后者是算法推荐技术下的弄潮儿。正是两者的相互配合，吸引了众多用户，激发了互联网世界的巨大活力，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这种情况决定了，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不能单靠政府和官方媒体，而是要寻求广泛合作，吸引多元主体参与。一方面，要联合互联网企业和自媒体，探索适应网络传播规律的内容风格和形式载体，借助其技术优势和影响力，使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在算法的推广和推荐下，弥漫在用户使用界面中，深入到群众的日常生活中。另一方面，要与相关主体展开深度合作，共同推动算法推荐技术的完善和发展，共同对信息内容进行把关和筛选，对网络环境和舆情进行监管，避免算法推荐技术对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产生负面影响，“避免过去经常出现的‘一放就乱、一管就死’现象，走出一条齐抓共管、良性互动的新路”。

第四，不断适应算法技术快速发展的现实，完善法治监管。“网络空间不是‘法外之地’。”新技术的发展往往会涉足法律监管的空白地带，并且在一定时期内产生一些负面影响。近年来，互联网技术飞速发展，相关的立法和监管表现出明显的滞后性，一些网络平台正是钻了法律的空子，为了获取经济利益破坏网络环境。算法推荐技术由于其本身的专业性、复杂性，以及运行过程的隐蔽性，监管难度更大，对于其所造成的谣言及低俗信息的扩散尚且相对易于监测和追责，而对加剧民族隔阂等隐性的负面后果则较难追究。目前，针对算法的法律监管亟待完善，不仅要加强对算法推荐技术造成的短期负面影响的监测，也要加强对其引发的长期、隐性负面影响的监测;不仅要加强对信息推送等前台流程的约束，也要加强对其后台操作程序的约束;不仅要加强对其推广应用的监督，也要加强对其研发行为的监督。以法律形式明确这一技术所应发挥的社会效益，对于其在推进民族团结进步方面的责任作出硬性约束，并且完善监管流程，严格执法。以法律规约算法推荐技术的发展，促使其良性发展，为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提供技术助力。

Abstract:Algorithm recommendation is a kind of technology that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interests and needs of the users through the computer coding program，and grabs and recommends information pertinently．This technology shows the pursuit of profit，the concealment of operation process and the one－sidedness of information guidance．The development of algorithm recommendation technology provides technical possibility for promoting the popularization，routinization and accuracy of the education for national unity and progress．However，in reality，this technology may also weaken its network position，connive at the“hidden”content that is not conducive to national unity and progress，and may not be conducive to creating a real situation of furthering this education．Therefore，it is necessary to strengthen the leadership of the Party，carry out technical correction，coordinate multiple subjects，improve legal supervision，guid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and reasonable application of algorithm recommendation technology，and make it a strong technical support for furthering the education for national unity and progress．

Key words:education for national unity and progress; algorithm recommendation; community consciousness of the Chinese nation．

【作者简介】陶砥，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研究所博士后研究人员，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