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大学质量发展战略研究院
学术动态
2014年第11期（总第164期）
武汉大学质量发展战略研究院编     2014年8月22日

我院2014年暑期实证调研学术研讨会论点摘编

    2014年8月22日，我院在多功能报告厅举行2014年暑期实证调研学术研讨会，程虹院长、研究室全体人员以及2014级新入学全体博士、硕士研究生参加会议。现将研讨会主要内容整理如下：
    李丹丹老师结合暑期在上海和武汉开展的实地调研，做了题为“如何提高访谈效率”的报告。她指出，数据是有成本的，任何访谈都受到被访谈对象时间和精力的约束。为了提高访谈的效率，首先必须进行开放式的预调研，从中凝练调研的主题和提纲；其次，由于深度访谈对象数量没有统计意义，因而就需要找出对调研问题具有感知的代表性人群来进行访谈，这就需要根据调研问题对访谈对象进行确切定义。
    罗连发老师结合在江西农村的调研，主要讲述了非正式沟通在农村经济增长质量调查中的作用。他认为，由于农村地区信息较为闭塞，受访者文化层次较低，外部人员进入较难，通过层层下达的正式沟通方式容易导致受访者的排斥，因此更宜采用非正式沟通。非正式沟通主要有四种路径：利用农村宗族关系，发挥大学的信息传递作用，从农民关心的话题开始，迂回表达调查目的等。
    李酣老师重点论述了德尔菲发在调研中的应用。李酣老师先后在武汉市的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等985和211高校，以及在北京市的几所著名高校采用德尔菲法（Delphi method），也就是专家调查法，选取经济发展领域的教师和研究生对区域经济发展质量评价和问卷的指标设置进行了访谈式的调研。德尔菲法具有匿名性、反馈性和统计性等显著特点，通过多轮的专家意见的汇总、反馈和修改，有助于得到比较准确的预测信息。通过这次访谈，得到了武汉市区域经济发展质量的初步评价，并有助于下一步改进问卷。
    邓悦老师汇报的主题是实证研究的方法论思考。她首先简要介绍了暑期在宁波和深圳两个城市进行问卷调查的基本情况。然后重点和各位老师分享了实证研究的方法论介绍。具体是从实证研究的定义和特点和实证研究在政治学、法学、比较教育学和“三农问题”这个具体问题等社会科学领域的应用这几个方面做了介绍。接着她归纳了学者对实证研究4点经验，并结合自己实际调研的情况分享了调研和访谈的实际运用情况。第三部分邓老师介绍了她针对公务员、企业职员和个体经营者三类不同人群深度访谈的结果，并在最后一部分提出了在这次实际调研中对观测问卷总结的两点建议。
    李艳红结合在北京和武汉的调研情况，介绍了在调研过程中从前期准备、调研对象的选取、访谈地点的选取、访谈方式的选取等方面应该注意的问题，她重点介绍了调研过程结构性访问和半结构性访问的优劣以及一对一的个别访问和一对多的集体访问的优劣，并结合调研的情况，介绍了选取调研对象和访谈过程中的一些技巧。最后，针对调研过程中反映出来的一些问题提出了针对性的意见。
    张峻豪老师的汇报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基本情况、方法论的思考、发现和验证的问题和对质量监测的建议。在基本情况中，介绍了问卷调研的时间、地点和对象，及样本分布情况。在方法论的思考中，分享了降低问卷访谈误差的三个方面，分别是：（1）如何与被访者进行有效沟通；（2）如何进行有效的提问与追问；（3）如何引导访谈对象的回答。在发现和验证的问题部分，提出了三个问题：（1）如何进行消费者质量能力的评价；（2）政府监管强度与市场识别产品质量能力成反比；（3）地方政府食品安全监管机构合并后，监管的执行力是否得到大幅度提高？问责制是否更加有效？在对质量监测的建议部分，从问卷本身和监测方式两方面提出了一些建设性意见。
    杨芷晴老师结合暑期对上海市的宏观质量典型调研，从一个完整调研构成的三个要素（样本、问卷、访谈）展开，重点对如何丰富样本结构、扩展样本量，如何提高问卷的信度与效度，如何进行标准化访谈等问题，与老师们分享了她在调研方法论方面的思考和体会。与此同时，此次调研访谈也给她的科研工作带来了灵感与启发：如产品质量与服务质量的区域差异、消费者对质量安全与质量满意的评价、新闻舆论与质量评价的关系等等，这些来自消费者的问题，也正是我们今后的科研方向。
    陈川博士汇报的主题为“把握“深度访谈”要点，提高访谈的数据准确度”。就调研方法论的思考，主要从调研的形式——问卷与座谈，一对一访谈与电话回访，可以询问的背景及人口统计学、知识、经历或行为、信念或价值观、感受、感觉这六类问题，进而介绍何为“深度访谈”，以及如何让访谈更深入，获得更为完备的调研数据。与此同时，结合自身调研感受，从调研前期的思考与准备、调研过程中的沟通与心态、调研后的归纳与总结方面，更为详细地介绍了“深度调研”开展过程中的若干细节以及需注意的方法。此外，介绍同浙江民营企业家的一次座谈，就当前经济背景下企业家的质量选择行为与政府的措施进行简要叙述。最后，从问卷的角度提出了几个针对宏观质量调研问卷问题的几个可以改进的地方。
    张继宏老师结合宏观质量观测调研问卷的设计的特点，以及一个问题“质量的消费者自主治理的充分条件是什么？”，选择在湖北襄阳与宁夏石嘴山市展开访问式调查。他首先介绍了如何选取调研对象。由于问卷的问题过多，为了能够深入地与被访者交流与访谈，在襄阳选择了本地最大的驾校——英驰驾校作为访问场所。具体理由是：驾校人员的来源丰富，且在校时间长，可充分地进行交流与访谈，可较好地完成调查。在石嘴山市以校友为媒介，选择校友家庭中生日距8月5日最近的人员为访问对象，由于通过校友，亦可保证调查的顺利进行。他本次调查重点集中于“质量安全与满意度”的调查，根据调查对象的访问，得到一个基本的猜想“当消费者所学产品的价格远大于质量信息搜索成本时，消费者将会产生自主治理的动机，积极开展质量信息的搜集，根据调查的20个对象，选择所需产品或服务的价格大于2000元以上，即会主动搜集质量信息。”
    余红伟老师从福州调研提出问题，武汉调研验证问题，再通过文献查阅找寻分析问题的理论基础，并运用归纳、演绎、抽象等方法对问题对象进行了分析，最后提出了设置未知选项、改打分评价为描述性选择等改进问卷的建议，展示了做调研研究的一般方法。
余凡老师首先介绍了自己在江西省九江县调研活动的基本情况。对调研方法的思考，他提出除了问卷之外，对调研地区的观察和亲身感受也是非常重要的。他通过亲身参与到当地居民的日常生活，以当地居民的视角充分了解他们对于质量的感知，通过与调查问卷的相关性分析，进一步验证了当地居民对于质量评价的标准，同时也对问卷的题目设置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最后，通过统计分析，发现当地居民的质量水平感知与幸福生活感知存在不一致性。
    许伟老师报告的主题为“元假设是社会问卷调查成败的关键”。他认为，问卷是检验式调查，不可能探索和发现原来假设之外的任何相关关系。问卷调查就是一种“假设—检验设计”。我们只能调查那些能够给出明确定义的现象的状况。访谈：探索式调查，有可能发现问卷之外的相关关系。访谈是研究者与被访者之间的一种互动。只有掌握正确方法，才可能突破被访者“无可表述或无法表述”的局限，更加接近问题呈现的真实。访谈调研，主要有聊天、旁听和体验3个方法，要做到共述、共景和共情3个境界。同时，预设提纲和主线，既有调研又不跑题。
    刘志亮老师依托基于大数据的城市形象评价项目，介绍了城市形象评价模型的设计实证研究的过程；重点分享了在定性研究的调研过程中，深度访谈和半结构化访谈的方法和需要注意的问题，指出深入的了解研究问题、充分的调研前准备、正确的选择调研对象和“悬挂”的调研心态是调研成功的关键；并且说明了调研中存在的不足之处以及下一步研究的方向。
    罗英老师首先介绍了自己在湖北省综合改革示范区鄂州市进行的调研活动，她以“质量与市场监管体制改革”为主题，与鄂州市改革办、质监局、食药局、工商局、法制办等单位的领导进行了座谈和访谈。对访谈式调研的方法，她提出三个方面的反思：第一，如何从微观的个案走向宏观的一般。方法主要包括以费孝通为代表的类型学研究范式和人类学者所倡导的“个案中的概括”范式。第二，如何迅速、准确地将访谈中的日常语言或问题“转译”为理论研究的语言与问题，并且不以自己的观点来取代被访者的观点。方法是以阅读资料和研究为基础，并不断积累调研经验，熟能生巧。第三，一次成功的调研必备的要素究竟有哪些？她从前期准备、调研实施、调研总结与提炼等几个方面进行了细致的分析。
    范锐敏老师介绍了分别赴西藏拉萨和重庆市进行了质量观测调研的情况。她调研的对象包括企业职工、政府部门工作人员、医务工作者、金融单位人员。通过调研，她对“调查问卷方法”的有效性进行了思考，并提出增强调查问卷方法有效性的途径方法有多群体问卷法、多卷多时点问卷法、一对一访谈方法和多来源数据综合法等。同时对多来源数据综合法的特点、来源、类型进行具体分析。在调研中，范锐敏进而发现“企业类型、企业文化对消费者质量素质的影响问题”和“政府、社会组织对消费者质量公共服务的途径问题”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最后，对调查问卷提出了一些建设性意见。
    范寒冰老师主要汇报了在调研过程中基于重点调查法的实践和体会，她以博士论文所写的质量治理和比较试验制度为出发点，采用重点调查法进行调查。在调研对象的选取方面，从基于文献分析、基于地域特征和基于专业能力这几个方面选取合适的调研对象。通过重点调查法，验证了研究中“收入较高的消费者，普遍对于质量有更高的要求，集中体现在产品的安全性，以及让人感觉合意的感受上”等假设。最后，提出采用普通居民随机抽样调查与针对特定人群专项调查相结合的调查方式的建议，同时针对问卷提出将“部分复合型问题拆细”等建议。
    刘芸博士主要介绍了暑期在南京和武汉地区以标准为主体的深度访谈。在对方法论的思考方面，她主要是讲述通过设置情景的方式，使访谈能尽可能挖掘到更多有用信息、让被访者对访谈内容产生兴趣、让被访者有信心谈论不熟悉的事物和如何让被访者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通过深度访谈，验证了平时研究的一些问题，例如消费者作为标准的使用主体，有其理性；消费者需要满足其多元化需求的标准。最后对观测问卷提出了修改职业类别选项和设置互相验证问项等建议。
    宋时磊老师首先介绍了到西藏拉萨、山东青岛等地的暑期调研基本情况。他此次调研涉及的对象职业类型有警察、餐馆宾馆服务员、司机、政府干部、新闻记者、企业管理人员、学生等，并且调研对象都是事先不认识的。如何取得陌生调研对象的信任并从事调研？宋时磊老师认为关键在于沟通，首先真诚地亮明自己身份，然后从被调研对象熟悉的话题谈起，再切入到要调研的话题。在调研方法上，要问一问（访谈法）、看一看（观察法）、填一填（问卷法）、读一读（文献法）、试一试（实验法）等多种方法相互配合。最后，宋时磊老师还提出了问卷存在的问题及下一步改进的合理化建议。
    陈昕洲博士汇报的主题为如何使被调查者真实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和感受。他的调查主题为政府质量监管与企业自身的产品质量管理，由于其对象主要是政府质量管理部门的管理人员，以及企业主和高管，因此如何进入政府质量管理部门和企业内进行调查，并让被调查对象放下戒备心理，坦诚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是调查的重要方法。陈昕洲通过调查过程中的试验和探索，总结出以下几个方面的技巧来促使被调查对象更容易讲出自己的真实观点。一是通过熟人介绍，用熟人的担保来降低被调查者的戒备心理；二是力求自然，然后再逐步讲访谈深入进行，直到问到较为尖锐的问题；三是多人参与，更多的人在一起讨论更容易激发参与者的热情和思考。三是与被调查者建立共同意识，调查不能将被调查者当作一个一次性的被调查对象，而是可以与其成为朋友，建立长期的友好关系。最后根据调查陈昕洲对政府质量监管包括监督抽查、生产许可证等监管方式的有效性提出疑问，并认为企业自身是有能力管理自己的产品质量的。
    李唐老师以《谋道：内陆山区城镇快速发展的样本》为题进行了工作汇报与成果分享。他首先介绍在程虹院长的带领下，对谋道镇近年快速发展情况进行了为期7日的实证调研的一些情况。通过多渠道访谈调研与实证数据还原工作发现：作为偏远山区、民族地区与经济落后地区的典型城镇，谋道在2011年以来的快速发展具有内陆山区城镇“扶贫脱困”的样本意义。首先，发挥内陆山区城镇具有比较优势的内生性生态文化要素资源，是上述类型区域获得快速发展的要素资源基础；第二，生态资源比较优势的发挥，需要依靠治理手段的现代化。尊重基层农民与政府官员在土地流转制度、市场培育方面的诸多创新举措，是谋道较快推动生态文化资源市场化转变、实现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制度基础；第三，谋道在尊重农民自愿选择、改变现有束缚农民获取资产性收益的土地制度改革方面的基层制度探索，也为其他类似区域山区城镇尽快扶贫脱困提供了一定的借鉴作用。
    本次暑期研讨会在热烈的讨论中结束了，各位老师对实证调研进行了深入而热烈的研讨，并为日后的实证研究等提出了有针对性的建议。最后，程宏院长对本次暑期学术研讨会进行了总结，他首先感谢了各位老师的分享和交流，并强调了科学的研究方法对学术研究的重要性，他指出我们要注重发现“异常”案例、尊重实践规律、还原实证数据、保持对实务的好奇心与“童心”、问题导向实证解剖典型人物案例等，这些都是我们在日常实证调研、学术研究工作是需要贯彻经典性的方法论要求。

（整理人：李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