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志愿者:让爱跨越国界
发布时间:2014.12.04

来源:记者团 编辑:张心怡 施磊 浏览次数:

    ■ 记者团 邓妍方 


  从10月中旬开始,能源学院13级的林轩毅每周六下午要去学校的麦当劳赴一个“约会”:教卢旺达的留学生Chris汉语。每周固定两小时的“约会”已经融入了他的日常生活,“虽然很累但是很欢腾”,林轩毅说道。而就在三个月前,他和我校其他十余名学生飞往世界各地,为异国的人提供志愿服务。


  “有情怀的青年没有国界。”和林轩毅一样,公管学院13级的谢运心暑假在非洲做志愿者。在她眼中,“在不同项目工作的我们都在做着认为有意义的事情。”而出国开拓眼界、尝试改变自己、拥有一段特殊的经历或是为以后留学加分等理由,都成了一批又一批志愿者们前往海外的原因。


林轩毅:和贫民窟孩子们一起


  “整个苏伊士只有一条大街,一个半小时就可以逛遍。大街上最繁华的地方,就是城市里唯一的一家KFC,以及围绕KFC建起来的那些商店。”说到暑假在埃及做海外志愿者的城市,林轩毅话中的关键词就是“穷”。


  路上到处都有拿着纸巾贩卖的小孩儿,穿着不太整洁的衣服、脏兮兮的,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开心的表情。“他们看见外国人,就会追上来扬起纸巾围着喊‘one pound!one pound!’。”在苏伊士,“要钱”成了孩子们从小就会的“本领”。“不给钱就抓住衣服不让你走,一群人围着把你当猴看。” 这让林轩毅认为,这让孩子们一开始留给他人的印象就是“不讨喜”和“令人厌恶”的。


  林轩毅在苏伊士的主要工作是在一家私人培训机构教孩子们英语,能够在这家培训机构上课的孩子,大多穿着光鲜亮丽,“甚至有个孩子全身都是阿迪达斯,手上戴着价格高昂的手表。”同一片天空下,教室内外,两种孩子生活的世界。“不仅仅是苏伊士,开罗的贫富差距也很大。市内最大的超市旁边,就是贫民窟。”带有中国上个世纪、破旧居民楼风格的一大片贫民窟,在车水马龙里用斑驳的外墙回应开罗缓慢的现代化,刺痛了林轩毅的眼睛。


  开罗的日光很刺眼,却眷顾不到贫民窟昏暗的小房间。不满足于在环境舒适的培训机构上课,林轩毅尝试联系苏伊士的孤儿院,然而并不顺利,他只好去开罗的贫民窟做志愿者。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开罗给贫民窟的孩子上了半天课后又得马上赶回去,下午给培训机构的“土豪”小朋友们上课。“还是很值得的,贫民窟的孩子们需要我们。”


  第一次踏入贫民窟的时候,没有灯光的小房间以昏暗的姿态“迎接”林轩毅和其他志愿者们。本来就不大的房子用木板一块块隔开,每间除了两张桌子和一块黑板,没有多余的东西。屋顶是格子状的木架,上面覆盖一层薄膜,“上课的时候,我一边讲屋顶一边漏水。”大约十个孩子挤在这一间屋子里,转身都比较艰难。一堂课下来,林轩毅的衣服被汗水浸透,“那种环境让人很压抑。”


  在课堂上的孩子和在街上叫卖纸巾的孩子的两种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林轩毅陷入了沉思“志愿者仅仅是教他们学英语的吗?每周教他们点知识,是不是真的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到底该怎么改变他们的人生?”最初以为去贫民窟体验一次就够了的林轩毅,发现孩子们真的需要帮助。“志愿者不是作秀。”自那以后,他每周会去两次贫民窟教孩子们英语。


  在林轩毅看来,苏伊士经济发展缓慢和年轻人缺乏责任意识有很大关系。除了伸手要钱的孩子,主动搭讪、要求提供帮助的当地年轻人,大多会在结束帮助后开口要钱。导游在结算时会就小费讨价还价;一起拼车的乘客热心指路是为了省下自己的路费;骑马参观金字塔时,被牵马的人单独带出队伍也是想索要更多的钱。“在苏伊士,路上晃荡的年轻人似乎都没工作,总想着以各种方式从外国人那儿牟钱。”


  在贫民窟的经历,和所见的苏伊士部分青年所为,让林轩毅深刻地意识到,“每一个青年都是一份子,每个人的努力都是为国家发展做贡献,埃及的青年人大多数比较懒惰,这也是这个国家一直发展不起来的原因之一吧。”


涂梦:倾听聋哑人的“声音”


  从马来西亚回国后,涂梦经常能在WhatsApp上收到当时一起工作的越南姑娘Ha的留言。“她总会说晚上梦见我,每天早上起床也习惯性地叫我,但扭头一看,旁边根本没人。”涂梦笑着说道,“十多天了,她还没有适应两人已经分开。”


  如果不是参加马来西亚柔佛州新山市“The society deaf of Johor”(以下简称SDJO)的项目,涂梦不会遇见Ha,也不会知道在距离中国三千多公里的马来西亚,聋人们生活得开朗乐观,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SDJO是AIESEC全球海外志愿者项目中,唯一一个致力于聋人服务的项目。


  尽管有着手语基础,但不懂马来语的涂梦还是遭遇了巨大的语言沟通障碍。在当地聋人的年会上,涂梦第一次参加这种“无声”会议,深深被震撼到了。“200多个人的会场非常有序,大家安静地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主席‘说话’。如果有人想发言,就离座站在台上面对所有人打手语。” 


  然而,一个半小时的“手语会议”,让初来乍到的涂梦还是傻眼了,“他们的手速很快,马来西亚的手语和中国的手语有很大区别。”除了一名翻译,所有的同事都是聋人,由于受教育程度低,他们的英语并不好。迫于每一分钟都存在的语言沟通障碍,涂梦和同伴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学当地手语。


  本以为自己已学有所成显得自信满满的涂梦,却在教聋哑小学生英语时再次遭遇挫折。20多个孩子,正好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他们上课时注意力很容易分散,纪律特别差,导致课都不能顺利进行。”而这群特殊的孩子有着自己的一套吸引注意力的方式,“他们会拍你、打你,各种挠、推,就想让你和他‘说话’。而小孩子的手语也不太好,这么多孩子,哪儿顾得来啊!”涂梦无奈地说道。


  她还发现,如果聋哑孩子做错了事,很难找到合适的惩罚方式。“你用手语批评他,如果他不愿意理睬你,事情就进行不下去。” 有次一个5岁的孩子犯了错,苦于没有合适的教导方式,只能让他罚站。从一位聋哑老师口中得知,这些孩子不知道事情哪些是对哪些是错。“因为听不见声音、不能说话,他们对外界没有我们敏感,我们关于事情对错的标准,很难教给他们。” 


  虽然教聋哑孩子很累,三个小时的课程涂梦和Ha准备了一周多的时间,但是他们的活泼可爱和主动的亲昵,却让涂梦很开心。“我们寄宿的那家孩子,每天都会‘喊’我们‘妈妈’。虽然只有5岁,可是穿衣、吃饭、洗澡,全都自己动手,还把我们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特别的听话懂事。”想起一个多月前的温暖画面,涂梦眼角弯弯,嘴角上扬。


 SDJO工作了六周,涂梦发现聋人们的心态都很乐观积极,并不把自己当弱势群体看。这和SDJO的存在和努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SDJO每周都会组织活动。在开斋节,大家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经常性的聚会让聋人们不觉得自己是孤立的弱势群体,他们身边有同伴一直关心、帮助他们。” SDJO,这个小社会就是为聋人而生,让聋人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


  除此之外,SDJO还和当地政府的就业部门建立了良好关系,就业部门为聋人提供一对一的就业培训、找合适的工作、解决工作中的困难等,并且之后六周会持续跟进反馈情况。涂梦和Ha平日工作的办公室里,每到下班后就会迎来一些聋人,他们自如地坐在待客间聊天。而晚上,很多聋人也会和朋友在外聊天到九、十点 ,或是在WhatsApp上“奋指疾输”。涂梦说,聋人们在SDJO找到了归属感。


  新山市700多个聋人,每个人的资料有两三页,“每天把这些信息录入电脑眼睛都要花了。”涂梦叫苦道。核对和录入信息、帮SDJO写策划案、访问生活贫困的聋人家庭、采访政府残疾人就业部门的负责人……六周的时间,每天平淡中掺杂着开心的生活里,涂梦做了很多事。40多天,她对手语和聋人了解得越来越多,在得知香港中文大学有手语语言研究中心时,甚至激动得想要去学习深造。


  “即使以后不会以手语为主业,但我肯定会像SDJO的工作人员一样,想要在空余时间为聋人们做更多的事。”涂梦说。


谢运心:做一个耐糙的非洲姑娘


  7月19日,飞机落地时,看到杜阿拉国际机场和城市火车站一样,来自公管学院13级的谢运心知道,此刻她已身处非洲,一颗心“激动又忐忑”。


  最初,谢运心觉得,既然做了海外志愿者,就别指望条件有多好,“并且我也不想去条件好的地方做志愿者,那不算真正的体验。”然而,到了喀麦隆之后,各种条件跌落预期太远,“那一段时间我都不敢打开朋友圈,怕看到其他志愿者在异国他乡‘晒幸福’。”


  谢运心在喀麦隆的主要工作,是协助当地一个致力于环境保护的NGO。他们的大部分活动是和负责人Mr.Fonghon一起在外寻求政府部门、公益基金等的支持。为此,她和同伴去过警察局、环保办公室、邮局,到过世界自然基金会喀麦隆办公室等地。为了真正帮助囚犯们,她也曾两次涉身监狱,了解囚犯们的生活状况,以便更好募捐到足够的清洁用品和生活用品。


  回想起为数不多的监狱之行,谢运心仍觉得“全身发毛,能浮现他们直直盯着我们的眼神”。


  布埃亚的夏天处于雨季。去监狱那天,紧张与害怕紧紧缠绕着谢运心和同伴,就像山上挥之不去的浓雾。监狱的外墙是厚重的灰色,穿过铁门,首先进入谢运心视线的,是一片宽敞的空地,还有“散落”在空地各处的黑人囚犯们。“他们一个个高高壮壮。看到有人走进来,眼睛直勾勾地一直盯着我们,视线随着我们的挪动而移动。”


  监狱,和“犯罪”直接挂钩的地方,谢运心从未想到过会踏足这里。一开始有过犹豫、抵触,无奈和负责人“反抗”失败,最终只能硬着头皮上。从踏进监狱大门的那一刻,直到走出监狱,她一直紧紧拽着女同伴的胳膊,寸步不离地跟紧负责人。即便是看到犯人们做的精致的手编提包,谢运心也松不下悬着的一颗心。


  第二次拜访监狱依然没有减缓谢运心内心的紧张感。即使有了第一次来的经验,这个不是常人所待的地方,始终不能让她放轻松。这件事也成了这趟异国之行中,最特殊的经历。


  初到非洲时,所有的倒霉事似乎都被谢运心碰上了。刚到机场时,没有人接机,谢运心和同伴在机场被黑人拉扯、环绕着,无助感让她们恐惧到了极点;入住的房间没有电灯,床上有怪异的味道和细小的虫子;由于条件限制,洗澡洗头要在半桶水之内解决;突然到另一个大洲对食物不适应,油腻、辛辣、食物单一、蔬果少导致身体不适,持续腹泻一个多星期;杯子里泡的牛奶上漂浮着三只小虫……慢慢地,谢运心开始调整心态,对自己说,“努力像个当地人一样生活,做个耐糙的African girl”。


  生活总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在非洲的生活,能从住家妈妈那儿得到最多的安心与照顾,对当地的所有抱怨和体验到的不好都能在这个女人那儿融化。”吃饭时,住家妈妈会特别为她们做意面、蛋糕、煎饼;会带她们去集市买布,然后找裁缝婶婶做成裙子;家人聊天时会为了她们把语速变慢,有时甚至重复好几遍,为她们解决生活上的各种困难和疑问;在街上玩时身边的人会主动打招呼、握手和拥抱,“很庆幸遇到了他们。”谢运心感叹。 


  8月6日,因为埃博拉疫情爆发,谢运心不得不提前回国。 “有时我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回到了那个熟悉的90年代或者是错过的80年代,裁缝做衣裳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设施不那么完善但是民风淳朴,环境很好萤火虫一直都在,摩托车是方便的交通工具;生活简单快乐……”回忆起这趟喀麦隆之行,谢运心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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