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团 赵佩瑶 摄
■记者团 余晨
9月25日下午一点,从韵苑操场和篮球场捡拾完废弃饮料瓶的陶冬年,回到了自己负责卫生保洁的韵苑二十栋学生公寓。走到门口,一群女学生正准备外出,陶冬年自觉的让到门外,人走完后,她回到一楼的杂物房,将编织袋里的塑料瓶和易拉罐一个个拿出来,倒干净,踩扁,再扔进另一个编织袋里。一整袋压扁的瓶子可以让陶冬年赚到几十元的外快。
来自武汉阳逻的陶冬年已经五十八岁,在韵苑二十栋学生公寓做保洁工作已经有三年。在二十栋公寓里,她有自己的房间,和另外的三位保洁员是室友。陶冬年的老伴在阳逻老家务农,大女儿出嫁外地,一个小儿子还留在武汉打工。由于工作常年无休,一间拥挤的宿舍相当是陶冬年的“家”。
陶冬年每月可以领到一千三百元的固定工资。因为开始工作时年龄已超过五十岁,她无法享受到学校为保洁员购买的社会保险。加上卖废品的钱,她每月可以挣一千五,省吃俭用下来,还可以剩下几百块补贴家用。陶冬年为挣得这一千五,每天五点半起床,六点开始工作,直到下午五点下班。
“我每天从六楼开始,提着大麻袋去收垃圾,装满一麻袋我就拖下楼,倒到垃圾站里。倒完了,我继续上楼去收,一早上我得收上四五袋。”陶冬年谈到近期设置在宿舍每层楼里的垃圾投放点时,她很高兴:“这投放点可以给我省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以前收垃圾都要收到九点钟。”但很多把饭菜打包带回宿舍里吃的学生,总是没有吃完,直接将装着剩饭剩汤的饭盒甩到门口,这让陶冬年很头疼,“我把饭盒收到袋子里,一下子里面的饭汁都浸出来了,我又不得不去拖地。每次我都找小的塑料袋把饭盒包好,这样就不容易漏了。”陶冬年有时会跟打上照面的学生说上一两句,让她们最好把垃圾装在袋子里,大多数人都会客气的点头称是,第二天一排排码列凌乱的饭盒还是会歪放在门口。
收完垃圾,陶冬年要掐着时间,在学生中午放学前把楼梯和走廊赶紧拖一遍。“那个拖把又大又重,我刚开始做保洁时候,每天都腰疼。可是不能不做,会扣钱。”等到陶冬年清洁完地面,一般已是中午,这个时候的陶冬年可以在宿舍里惬意地享受一顿自己烹调的午餐。下午一点半,陶冬年会再次出动去收集垃圾,接着擦洗窗台和栏杆。有时得空,她就可以分拣废品,这是她最喜欢的差事。
跟陶冬年一样,四十八岁的李虹玲也是楼栋保洁员,李虹玲负责的五栋公寓宿舍更加多。李虹玲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但却很能干,她负责的区域总是被打扫得最干净。李虹玲做保洁有两年了,一是为了挣钱养家,二是为了更方便照顾在华科读研的儿子。“我愿意累些也要把楼道扫得干干净净,给学生一个好环境,就像照顾我的伢一样。”李虹玲的宿舍里塞满了装着瓶瓶罐罐的编织袋,显得有些凌乱,地板上还滚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包菜,这是她的这天的午饭和晚饭。
李虹玲在这学期后勤部门开会的时候,听说从明年开始像她们这样的保洁员不用再处理学生的生活垃圾,学校会在每个楼栋门口设置垃圾桶,学生每天自行把垃圾带到指点地点。“那我们可就能省好多力气了。”李虹玲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个在她看来“大刀阔斧”的改革措施。
天色暗淡后,陶冬年和李虹玲这样的保洁员通常会去东边的足球场散步,在那里经常可以看到结群跳舞的妇女,这其中很可能就有她们。白天独自埋头干活的她们,到了晚上就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瑟瑟秋风里,高音喇叭里凤凰传奇的歌声让她们靠得更近。中秋节到了,被问到想怎么过节的时候的,陶冬年和李虹玲都说,中秋不放假不能回家,她们的老家都不兴过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