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以来,伴随天气进入暑期,区域国别学也变得更“热”起来,许多大学都对该学科的建设给予极大关注,这是一个非常可喜的现象。常言道,态度决定一切,热情参与本身就是学科发展的一个强大助力。但是,区域国别学是一个交叉学科,覆盖面宽广,法学、历史学、文学、经济学都在 “被交叉”之列,而以往“被交叉”学科落实到个体研究时都是有特定的空间指向的,倘若这种指向“涉外”,那么是不是就已经是区域国别研究,这样的研究机构是不是就已经是“区域国别研究院”了呢?如果可以做这样的理解,设置“区域国别学”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觉得,不回答这些问题,如果一个人“转入”区域国别学以后,一个机构“转型”为“区域国别研究院”以后,所从事的工作没有发生实际变化,换言之,如果没有把区域国别学的建设与所涉学科建设的区别搞清楚,我们的工作恐怕就搞不到点子上,区域国别学科建设可能就与国家的需求不能实现充分对接。所以,究竟如何“操作”区域国别学就仍然有一个态度问题。下面我想就区域国别学如何“区别”已有的相关学科谈一点粗浅的认识,供大家批评。
区别之一:形成聚焦点。区域国别学,顾名思义,是聚焦于“点”的学术,即聚焦于某个国家或区域的学术,一个学者也好,一个研究院也好,只有确定了自己的聚焦点,才可以称之为从事区域国别学。
从现实需要来讲,当前最需要的也是对“点”的研究。这个问题,说起来很清楚,做起来却不一定那么“清楚”。这就涉及到:
区别之二:“深耕”与“开垦”。“深耕”是就“熟地”而言。如前所述,原来的“涉外”研究不可能脱离“(地)点”,于是可能有人会以为,所谓“区域国别学”多此一举。殊不知,从学术的层次上,此“点”非彼“(地)点”也。的确,我国学界对某些国家或地区,特别是对大国的研究是有一定基础的,但总的来看,还是浮于表面的、重复性的研究居多,深耕细作的研究少,达到“通”的程度的研究人才更少。举例来说,深入的“点”的研究者总该在研究对象国做过长期的“田野调查”吧,我们做过这样调查的不能说没有,但毕竟是少数。“开垦”是就“生地”而言的。众所周知,我国的域外认知水平较之时代的需要,质的差距固然可叹,量差距更加明显,尚有许多许多处女地有待“开垦”,还有许多许多空白的、“不起眼儿”的“点”需要填补。按照“深耕”与“开垦”的要求,我以为目前我国除个别综合性大学外,一所大学以选择一个“点”来研究比较适宜,过多布“点”或会力不从心。
区别之三: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并重。总的来说,以前有关“点”的研究,比较偏重于基础研究。而区域国别学是一门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并重的交叉学科。 这一点就不必多言了。
总而言之,以前的各学科领域的域外研究,虽然和区域国别学有所关联,但若从事区域国别学仍然需要“转向”。
这个“转向”并不轻松。每一个学者、每一家机构,都希望在原有的领域,沿着原来的方向,在原来的园地持续耕耘,突然的“转向”,不管弯度多大,都会有违拗之感。就此而言,态度仍然是重要的。
相信我国有志于此的学者一定会胸怀“国之大者”,主动从国家现实需要出发,以积极的态度完成“转型”,为区域国别学的建设增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