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塞尔维亚选举前最后阶段的竞选活动正紧锣密鼓地开展。提前议会选举、伏伊伏丁那自治省议会特别选举、首都贝尔格莱德及其他64个市镇的地方选举定于12月17日举行,此次选举被认为是自2012年以来最重要的一次。值得注意的是,这一系列选举在竞选期间的残酷是前所未有的,各政党都在互相给对方抹黑。
提前议会选举中,选民们将在18个政党及其领导人名单中选择,其中只有三个被视为能够动员选民并在后续的组阁进程中发挥重要作用。处在领先地位的是“亚历山大·武契奇——塞尔维亚绝不能停止”,这是由执政党前进党指导的联盟,被视为是支持现政权或维持现状的选项。其次是反对派“塞尔维亚反对暴力”,是一个多党派联盟,其“亲欧” “民主” “反政权”的标签较为突出。再次是以“大门运动” “誓言运动”为主、自称“主权主义者”的极右联盟。其他联盟和政党在选举中不太可能获得10%以上的选票,仅在选举后可能充当主要政党组阁的“拥护者”。
近两个月,塞尔维亚各媒体和专家进行了各种分析、评价和讨论。反对派声称,他们被禁止接触某些媒体,尤其是那些全国覆盖的媒体。相反,政府则指责反对派得到一些国外持股媒体的支持,其宣传符合反对派的利益并反对政府。塞尔维亚是欧洲虚假新闻和错误信息宣传的热点地区。新闻打假既不容易,也不简单,对每家媒体都提出了挑战。但问题在于,由于媒体之间的分歧,推测选举结果变得更难。塞尔维亚传媒产业不透明及相互交织的所有权结构、媒体与特定的国内政治实体、甚至外国机构保持一致的状况加大了预测难度。分析人士警告说,某些媒体未能履行其专业职责,往往对一些问题存在偏见或过度热心,未能遵守专业标准,并忽视了自身的社会责任。
虽然媒体和专家在模糊基层选民的倾向和17日的预测结果,但从“需求者”的角度来看,可以说这次选举中塞尔维亚选民面临的主要困境不仅在意识形态(自由、保守)或地缘政治(亲欧、自主、亲俄)选择上,更在于要从三个不同策略性的规划逻辑和时段中作出选择:一是民主反对派反映的“一百年”长时段视角,二是执政联盟或政权的中时段逐渐主义视角,三是主权主义者的短时段转变视角。
民主反对派倾向从长时段视角看变化,提到了不幸成为暗杀受害者的塞尔维亚首任民选总理金吉奇。金吉奇曾表示:“美好明天的问题始终存在。我希望人们开始相信明天可以是美好的,而且比今天更好。我对塞尔维亚历史的看法是,我们失去了整个20世纪,但我相信21世纪可以成为成就我们的时代。”20世纪对于塞尔维亚人民与国家来说是一个悲惨的时代,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磨难以及前南斯拉夫的解体留下了创伤性后果。金吉奇上台开启了快速民主化并实施了急需的改革,推动了塞尔维亚的发展和繁荣。当时,塞尔维亚成为了巴尔干地区事务的中心和改革的领跑者。但2003年金吉奇总理的遇刺终止了这一进程。因此,民主反对派的主要反思在于塞尔维亚是否应该急于进入21世纪。
执政联盟则认为,回顾金吉奇被刺杀后的20年,可以肯定的是,塞尔维亚再次在地区事务中发挥了核心作用,并成为欧洲一体化的推动力量。特别是随着武契奇和前进党上台,塞尔维亚取得了显著的经济成就,并表现出加速入盟进程的承诺。塞尔维亚每年吸引的外国投资保持在60亿欧元左右的高水平,超过了该地区所有其他国家的总和。它已成为能源中心,在欧洲能源版图上占有一席之地,并积极发展现代化基础设施,大力推动先进技术和人工智能的进步。该党派眼中的塞尔维亚是从2012年到现在再到2030年的时间范围内逐渐塑造其自主的地位。
极右派的短时段快速转变视角认为,塞尔维亚因其地缘政治地位和地缘战略在许多方面都是一个特殊的国家。因此,他们主张对塞尔维亚进行转变,放弃“骑墙政策”,更与俄罗斯和西方之外的国家接近,宣扬科索沃为圣地以及“塞族之界”的相关主张。但该派别的问题在于,他们在这些“一次性”快速转变后对塞尔维亚如何进行入盟谈判和塞科对话的问题没有提供长期的可持续方案。
明天,塞尔维亚选民将面临选择,也将揭晓大多数塞尔维亚公民倾向于从哪个时段的视角看待塞尔维亚的历史、现实与未来。